24 太守骊马从白驹-《三国之最风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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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既无不便,便请令吏掾把案宗呈上来吧。”

    看着神色平淡地坐在席上的荀贞,梁期令没来由地心中一虚。

    前几天找到赵然的传讯,他知道荀贞将要荀贞行县,已命人把所有的案宗全部审阅了一遍,虽然自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,可看着荀贞淡漠的表情,他却是忽觉不安。

    大约因暮色渐重,堂上渐幽暗之故,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他说道:“虽无不便,可天色已晚,明公车骑劳顿,不如今夜先歇息一晚,明日再案狱录囚不迟。”

    审配转脸看了眼荀贞。

    荀贞不动声色。

    审配转回脸,又问梁期令了一遍,说道:“县君可是有不便?”

    他上句问的是“县君可是有不便处”,这一句问的是“县君可是有不便”,虽然只少了一个字,但意思却隐有不同了。

    梁期令干笑两声,说道:“无有不便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请把案宗呈上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梁期令不敢再多说,令陪坐堂上的县功曹去县曹里取一年内的案宗。

    荀攸开了口,徐徐说道:“把吏员簿、钱粮簿等等诸簿也一并取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荀攸咳嗽一声,使了个眼色,持戟侍立在堂外的典韦、左伯侯会意。待县功曹出堂后,左伯侯带了两个亲卫甲士紧紧跟从后边。梁期令变了面色,他瞧了眼荀攸,见此人身着儒服,未佩印绶,猜是荀贞的“门客”一流,不满意地对荀贞说道:“明公此是何意?”

    荀贞懒得理他。

    审配说道:“案宗、诸簿必多,明公的这几个亲卫甲士可以帮贵县功曹拿一拿。”

    梁期令大怒,心道:“当我傻子么?这几个甲士明明是去监视我的功曹的!”欲待再吐露不满,却见荀贞从容起身,往堂外走去,他措手不及,不知荀贞何意,话到嘴边,改为,“明公欲往何去?”

    荀贞看了看,露牙一笑,说道:“贤令的鼻子不好么?”

    梁期令愕然,问道:“明公此话何意?”

    “贵县县寺有一腐臭之味,实难闻也……。”

    荀贞说到这里,顿了一顿,若有所思地看着梁期令,目光从他稀疏的头发转到他额头的皱纹,又转到他的花白胡须,问道:“请问贤令,今年贵庚?”

    荀贞这两句话的跳跃幅度太大,梁期令莫测其意,如实答道:“下吏今年五十有六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,难怪!”

    “难怪什么?”

    “难怪贵县县寺有一腐臭之味。”

    梁期令先是怔了一怔,随即明白过来,荀贞这是在骂他年老快死,故身有腐臭,以至染臭了整个的县寺,勃然大怒,猛然起身,怒道:“吏职虽微,亦不可辱也!”

    “我今入贵县,未入城而路有求讼者,遮道弥满,不下数百之人,你治县治到这个份儿上,实在无能之极!我叫那些求讼的百姓来诣县寺,而我到县寺,在寺中却不见一人,可见你平日在县中必是政刑暴滥,如狼牧羊,以故县人惧怕你之淫威,所以不敢来县寺诉讼。无能,可见你尸位素餐,暴虐,可见你苛政猛於虎,治县如此,你还敢在我面咆哮无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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